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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喜早春

       因为天气等诸多原因,我今年春节到现在,每天出没轨迹是:家里—单位—老妈家,不等边三角形循环往复,再没有去三点以外任何地方,更别说去野外走一走了。

从阳台上花木的苏醒里,从若雾细雨的潮湿里,从惠风的暖意里,我感觉到春天来了。我也知道,春天的风景,其实无外乎就是桃花红了,李花白了,柳树绿了。但是,春的消息来了,心里就会有绿意萌动,总想到野外去亲眼看看,放放风,散散心。

午饭后,趁着阳光正好,我坐在摩托车后座上,对着老公的后背拍了一下,说了一声“驾”!他没搭理我,猛一下发动摩托车,车身一蹿,吓得我一声尖叫。

向西不到一里路,过了黄土凸,就算出城了。放眼望去,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春天样子,没有“红杏枝头春意闹”,没有“有情芍药含春泪”,也没有“一架蔷薇满院香”,更没有“惟解漫天作雪飞”的杨花。树木挂着残存的鳞片,衰草顶着干黄无色泽的头发。树和草的迟钝,山,自然而然一片黯然,让人失望。杨树发出浅赭色叶子,野桃花粉白着小脸,菜花自艾自怜举着金黄花束——好在这些早春元素,多少让人有点春天的惊喜。

到了一个岔路口,老公说:“我们去看‘红嘴唇儿’吧”。哈哈,他说的是最近飞到镇安来的朱鹮,我一下来了兴致,说:“好,去水厂玩”。到了水厂,铁将军把门,里面一片寂静。我用目光满天空和树林搜寻,没有朱鹮的影子。遗憾之余,沿着水厂的外墙走了一圈,也没有看到朱鹮。我释然想:朱鹮大约是山中高士晶莹雪吧,凡人寻隐者,遇与不遇,并不重要。匆匆顺路转了一圈,返回路上,很意外看见河道里有白鸟身影。趴河栏杆上看,是一群白鹭在觅食,里面有一只白鸟很特别,它个头比白鹭大得多,距离远,看不清它的喙和爪是不是朱红色,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朱鹮!很想目睹朱鹮翱翔的样子,耐心等待着。可是他们很悠闲,在河里安静地踱着方步,不急不躁。等了很久,有白鹭飞起来了,朱鹮也悠悠地飞起来,近乎是滑翔的一圈,又在河石上做思考状。它这一飞,也就那么十几秒吧,却真的美极了,阳光下通体呈粉红色,难怪有人说它就是传说中的朱雀呢,似闪电,似烟花,瞬间就惊艳整个山林和天空。我不知道这只朱鹮经历了什么故事,也不知道它怎么和一群白鹭和睦相处飞来镇安,但它切切实实给这个春天带来一份惊喜。

回到家里,蓦然发现,我天天关注的君子兰,起苔打骨朵了。

这大概就是初春的魅力吧,在不经意间给人一份美好,让人心生希望和期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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